文盲眼中的中国当代文坛

发布: 2006-4-12 14:36 | 作者: tianshanyunhai | 来源: 天山云海综合信息港

  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当然也吹开了中国所谓文化人那虚掩着的裤裆。陈凯歌尚未消化那只带血的馒头,半老徐娘就把博客搬出来卖了,韩寒和白烨就开骂了,郭德纲“裸奔”了,周国平被告了……这个春天多么美好,因为所谓的文化人在集体发春!
<br><br>  鲁迅先生说:中国的历史是一部吃人的历史,鲜血淋淋。
<br><br>  扫黄先生说:中国的文化界只闻叫春,不见碰撞,同样鲜血淋淋。
<br><br>  中国当代文人善于叫床,善于营造虚拟的文化高潮,这是有目共睹且举世公认的。从左翼文学式的山药蛋乱滚,到“林海雪原”上的硝烟弥漫;从“双百”方针下的集体意淫,到文革时期束紧裤腰带发羊癫疯;从伤痕文学的大规模呻吟,再到所谓的文化寻根、反贪巨著、青春文学等等姿态万千的手淫,可谓时时高潮,处处叫春。在虚拟的高潮背后,是虚弱的文儒苟延;在泛滥的叫春的深处,是虚伪的道德残喘。不管是方言俚语,还是都市呻吟,也不管是大气磅薄,还是细腻婉转,最后都可以归结为一个字:卖。文学被强权践踏,被商人收买。文人出卖了文学,他们殚精竭虑地炮制出一部又一部长篇巨制,戴上一顶又一顶权威高帽,然后正襟危坐,指手画脚:做文首先要学会做人,要有文学操守。所以,五四精神被操了,先锋实验流产了。
<br><br>  当代文人毕其一生所做的就是“操”和“守”两件事。趋之若鹜地让强权所操,又趋之若鹜地操着文学,大众觉醒乃至反抗了,他们又趋之若鹜地吐着文化底蕴深厚的浓痰捍卫着衰败的“操”场。我们知道,上文“趋之若鹜”中的“鹜”,俗称:鸭子。
<br><br>  鸭子的命运就是被赶,赶着生蛋、长肉,赶着被卖、被宰。要搞农业合作化了,所以就《山乡巨变》了,光拉《创业屎(史)》了,山里的《布谷鸟又叫了》,年轻的杨小四们也都《锻炼锻炼》了,妇女们像《五朵金花》那样美了。首任文化部长周扬说:以前咱们手里握着步枪,没条件记载伟大的人民战争;现在和平了,你们手里捏着纯洁的钢笔,人民十分、非常以及特别怀念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写吧!于是,《红日》染红了新中国的劣质纸张,阿庆嫂走上了红色道路开起了红茶馆,《百合花》也顺便绽放了。听说要搞“双百”了,幼稚的文人们以为可以《打开窗户说亮话了》,有人《致大海》,有人《望星空》,更有人《放声歌唱》——我的地盘我作主,人人不走寻常路。可快乐的小酒尚未尽兴,据《本报内部消息》:咱这是瞎高兴一场啊,“双百”真正的意图是,引百条蛇出洞,割咱的百条资本主义尾巴,真是没戏了。蛇们就乖乖地集体冬眠了。《海瑞罢官》把彭大元帅给罢了,在真正的文学冬天里,可怜的蛇们却无法过正常的冬眠生活:有人死了,死得很不文学;有人疯了,很像行为艺术;有人残了,一瘸一拐地走进鲁迅的作品,当起了孔已己;当然,有人火了发了,写大字报、起草战斗檄文,江青捏着嗓子定论:他们才是真正的文学家!
<br><br>  靠!江青公鸭嗓子里的文学家!终于,白桦看到了《曙光》,刘心武当上了《班主任》,徐迟搞起了《哥德巴赫猜想》,文革平凡了,春风满地了,曾经受伤的鸭子可以引吭高歌“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了。他们急切地抚摸累累的《伤痕》,将文学植入结痂的伤口,用泪水浇灌《在小赣那边》的《枫》,不能参天,就在《社会档案》里《苦恋》那张迷茫的人性之《网》。巴金的《随想录》不敢真正随想,北岛、芒克们的“白洋淀”只泛起轻微的涟漪,王蒙扔下 “集束炸弹”之后的蘑菇云小得可怜……中国的读者太饥渴了,狼吞虎咽之后,打着标准的文盲饱嗝:五四精神回归了,真的回归了!以至于之后格非的《褐色鸟群》被马原的《错误》预言成真正的褐色,也不沮丧、不颓废、不悲哀,在千篇一律的所谓反贪文学中《抉择》《财富与人生》,在无病呻吟的青春文字的《幻城》里意淫当年的《草样年华》,憧憬着《下一站,爱情》……
<br><br>  王朔看不下去了,像《动物凶猛》那样《无知者无畏》地痞上了:老子《过把瘾就死》!余秋雨说:不能痞!礼仪之邦不能没有文化品位,小生《行者无疆》,笔耕不辍,为诸位奉上《山居笔记》、《文化苦旅》等雅作若干,诸位在《霜冷长河》之时可以聊发《千年一叹》,然后忙着和美女主持人公费旅游、参加各类所谓文化活动去了——好一位甘于寂寞的真文人哟!
<br><br>  ……
<br><br>  我不知道中国文坛这种没有碰撞的叫春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中国读者何时才能摆脱这种饥不择食的低级阅读趣味。尼采在一百多年前就呐喊过:是什么东西使我感到最为恼火?——就是每当我发现人们没有勇气进行彻底思索的时候。彻底的思索是个体内灵魂的碰撞,是有良知的个体与世俗的碰撞,不是虚无的叫春,更不是虚拟的高潮。中国的所谓文人充其量不过是“智奴”群中的“文奴”,他们不敢关注浮世下的悲哀现状,不敢彻底反思历史的固疾,不敢审视自己被阉的下体,他们甘于做一个肥头大脑的蛆,在酱缸里狗苟蝇营,兴风作浪。时不时来一句:“真爽,幸福的高潮已经来临!”韩同学说:文坛会成为祭坛,文学圈会花圈遍地。这是天大的好事!有言曰:早死早超生。死了,沉默的大多数们才有在废墟中呐喊的兴致;死了,文坛外的王二们才能复活,萧条贫瘠的中国文学之地才能诞生卡尔维诺式的能工巧匠和米兰.昆德拉式的诡异智者。
<br><br>  陈凯歌最终会扬眉吐气,韩白之争最终会不了了之,徐大妈的幼儿读物最终会卖得很火,而郭德纲不会火多久,刘国平也如我所料地将两纸胜诉贴在了个人博客里——中国的故事,开头总是很滑稽,让观众充满期待;结局总是千篇一律,枯燥乏味,只要不是智障患者都能准确预言。身为文盲的我很幸福,可以自由歌唱:咱们大文盲啊,今个儿真高兴;可以随地吐痰:我是文盲,我怕谁?!我唯一担忧的是:这个队伍还不够庞大。<br><br></p></td></tr>  </p> </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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