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下一站,天国

发布: 2006-4-11 21:35 | 作者: Rocket | 来源: 天山云海综合信息港

  一                        


  我终于再也受不了那个主宰我精神的女人,她的影子时刻跟着我。因此,我只有杀了她。


  二


  其实,其实我一直在想。或许那也终不过是个如从前一样脆弱的夜,就象她的眼睛。那些爱,那场似乎从一开始便无可避免被幻灭取代所有的漂流。我说,我一直以为爱上她然后再爱上她的男人我便会拥有幸福。可是,可是那样的赌注,于那些从来就无法掌控的幸福终于被不顾一切地证明是件冒险的事。于是,我再也顾不了脸上的泪我说,带上她的眼睛。


  呵,男人的眼泪。听说,怎样无可救赎的绝望。抑或那些静寂的眼,似乎我手心断掌纹满是的空洞。原来,原来我从未能近靠她孤独的心灵和心灵中那些深邃的爱。


  因了断掌纹,残缺不全?


  也许终不会有人懂得我曾经是多么认真地想看清她头发后面圆睁的眼睛。只是我忘记了究竟是哪一天,她还跟我说,她说人最脆弱的是眼睛。似乎那天,她也同样是坐在那个若大的窗子前,她额前低垂的发被夜里的风掀起,那些冰冷的窗台,那件纯白色无袖的棉布睡衣。她侧着脸迎着风的来,那些无可望穿穷尽的暗邃。可是,我依旧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那一刻,她的眼里闪烁的满是荧荧流水般碎碎的月光?或许,她从来只是闭着眼睛。


  呵,我竟然就那么地不知道。


  当我在黑暗中依旧能够摸索到那个熟悉的位置,当手指碰到木盒子似乎突然就有那么一股摄心的冷乱沿着手指透穿全身。似乎那日的白天她正在打开盒子,任那些惨烈的白和耀眼的红平铺手掌。她素色平静的脸,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


  那个男人的眼泪,不顾一切。


  三


  别哭,我亲爱的人,我想我们会一起死去......那个有着耀眼的光的冬日,一个满是枯黄的发的女孩低着头呆坐在路旁。她的白色球鞋边一只咖啡色的双肩包。她说,她在等春天来。


  那一年,她十九岁。街上响着王峰〈美丽世界的孤儿〉,空气里满是冬日里暗仄却有些耀眼的光,她和她鼓鼓的双肩包住进了单身男人的房间。只是,眼前低垂的枯黄的发,我没有看清她的眼睛。


  我一直不是个宿命的男人,就象我从来只是冷笑着握着自己那冰冷的左手迎向那些看到我断掌纹后紧锁的眉眼。展开掌心,命中注定?我说,我无话可说。只是那个冬天,我终究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因了什么就那么地立在那些耀眼的光中许久。那满头爆炸般枯黄的发?那些咖啡色布料包裹的暗处?我笑了,或许,或许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一直低着头、额前有散乱的发垂下的女孩的眼睛。


  只是她在等的春天。


  四


  许久后的某天,当我把一记创可贴放在她的手心,透过额前那些挡住光的头发隐隐约约似乎有东西从她的眼流泻。可是那些泪,竟然轻轻打落。而她那只伸出的左手就那么执着而呆滞地继续着呈开的姿势。那些修长的白皙的手指,她有些孱弱的掌心里我送她的第一也是最后一记创可贴,那抹微微有些发黄的清冷的白。似乎就在瞬间,我的鼻子竟然有些酸,她的掌心有如我左手断掌纹般空洞。然后,很冷。


  至于后来我把她抱在怀里。也许就是她的泪冷了我脖颈的那一刻,我终于开始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无可避免。就如那断掌纹,命中注定。而我,在劫难逃。


  五


  关于那只木盒子,在她第一天走进我的房间时她就说,那是她唯一的家当。只是,那盒子从她手中双肩包里滑落在地板上的那一刻,除了些许细碎的碰撞外,我却分明感觉到似乎还有其他说不清楚的低沉的声响。那些凝重的色调。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笑,淡然地。


  然后有一次,我终于似乎又邂逅了她第一天来就带给房间的说不清楚的声音。于是我知道,那原来是盒子里死去的往事在地下歌哭。


  听说,使沙漠最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井。而我却是终于知道那个左手有断掌纹的男人生活中究竟在期待些什么。自然和女人、断掌纹于她、空洞,以往曾经的缺口。林中的路分为两股,他走上其中一条,然后他说他把另一条留给下次。只是,他终是不知道竟然就再也没有下次。那条未定的路,他无力转回。


  那天,他打开了那盒子,偷偷地。那些微微发黄的有些清冷的白和它们背上鲜红的字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入了他的眼。盒子里满是的创可贴散乱地靠在一起。那些字,可能一个男人的名字。只是,我终于不知道究竟该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理由。似乎,似乎又是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窗边。她开盒子,然后她淡然地笑着对那些清冷的白和诡异的红。


  就象那个有耀眼光的冬天,她额前枯黄的发我看不到她的眼,她呆坐在路旁等春天。而我终于清楚,那些凝重的色调里究竟是什么说不清楚的低沉。


  也许,也许还有一个男人。


  六


  可是那一天你的泪不是蓝色的,而我却发誓,我要你一生不再悲伤。


  她从不曾知道我手心的冰冷与那残缺的断掌纹。只是,在我送他第一记创可贴他靠在我的怀里哭湿了脸的那天,她突然解开自己素色衣领的扣子。似乎嘴里还喃喃地说,她说她给我暖手。然后,我被她放在胸口的手背上有泪滑过,她的。


  其实,我早该知道。在我把那个等春天的女孩带回家的第一天,当我的双眼就那么地吞下那些那些清冷的白和耀眼的红时我就该知道,她只是场漂流,她就那样重复着从一种怀疑走过另一种怀疑。就象那些脆弱的夜,她坐在若大的窗子前,额前被风掀起的枯黄的发。她侧着脸迎着风来,她只穿了一件素色无袖的棉布睡衣,却把自己驻入了那样无可望穿穷尽的暗邃。可她,无动于衷。


  或许那些清冷惨烈的白里刻上的刺眼的字,那男人。那个当看到来自另一些光里未着字的创可贴后却依旧记得似乎曾经就是那样地给谁暖过手的女子。她向着深邃的眼睛怎样的漂流,我看不清。


  七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那些安静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叫做不食烟火的美。她的眼,我明明嗅到了自己那些似乎可以叫做甜蜜的惆怅抑或是依恋的哀怨。即便是那样清冷的白和鲜红耀眼的字,却似乎一种深入心底的温暖和感动。


  我说,我要你复活。我用尽气力抓住那只裸露在夜风里的肩膀。可是后来,我总是在想,一个人的眼睛究竟可以走到多远?那夜,她就那么安静地侧着脸迎着风来,她心如止水。于是,她从来就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多么珍爱生命中那些不可重复的温暖。


  断掌纹,听说可以透视内心的东西。


  我伸开冰冷的左手,我给你暖手。似乎手背上又是她散落的泪,她还在说我给你暖手。血就是那么不顾一切地溢满了掌心的纹路。我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右手捏着细透的针刺着那条残缺不全的断掌纹。


  我给你暖手......


  也许,男人没有救。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以往的温暖就那么地混合着某些说不清楚的东西离去。


  十字架上,他说冷。


  八


  当我在黑暗中依旧能够摸索到那个熟悉的位置,当手指碰到木盒子似乎突然就有那么一股摄心的冷乱沿着手指透穿全身。似乎那日的白天她正在打开盒子,任那些惨烈的白和耀眼的红平铺手掌,她素色平静的脸。


  那夜,她的纯白的无袖的棉布睡衣,她如当初一样侧着脸迎着风来。可是,似乎她在七楼跃下的那一刻,我还在对她说。我说第二个路口往左走,然后一直走,直到天亮。那就是天国----她来的方向。好象许久以前的那个冬日,我就是那么地立在那些耀眼的光中。可是,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那个男人的眼泪,不顾一切。
搜索

网络资源

声明:本站所有新闻信息均为网络转载,但不表示本站同意其观点及说法!如有任何问题请联系被转载方并通知本站屏蔽该新闻,谢谢!